贰球

终于不用贴链接了啊啊啊啊啊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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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AU

*是票内票占比较大的一章，哥哥们请吃

*票内票过往大揭秘——

【CH04-Earthquake】

'Cause you make my earth quake, 

我的世界因你而颠覆，

Riding around, your love be shakin' me up, 

不停兜兜转转，爱意变成负累，

Don't leave, it's my fault, 

请别离开我，是我做错了

【14】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好像从来没真正认识过他。”内马尔如是道。

“我也有类似的感觉，关于roro。”哈梅斯说：“并不是说这不好……这其实挺好的。但是你有时候就会有那种错觉，你明白吗？像是感觉他迟早有一天会飞到天王星或者海王星或者随便什么星星上。在某一个清晨，你被一束刚好照在脸上的一道光唤醒，然后你睁开眼睛，就会看他正要带着笑容跟你告别。但你留不住他。人要怎么留住在阳光里摇晃的一颗星尘呢？”

“awww……”内马尔转身面向哈梅斯：“要我原样复述给克里斯吗？这段浪漫的告白，”他耸耸肩：“看起来你甚至没有亲自跟他说过这些。”

“那也不必——其实我的意思是，”哈梅斯抬头凝视天空，广袤的夜幕和其上数不清的光点化作深蓝的色块，滴落到他瞳孔里：

“就算他真的是一颗星星，而我在地球上——既然都在宇宙里，那我为什么不能爱他？”

他们在海洋上平静地呆了一会儿。宁静的夏日夜晚，猎户座格外明亮。

“你知道，你这个角度……”内马尔突然开口。

哈梅斯配合地转过脸去。

“对，侧面一点，就这个角度。”内马尔说。“你这样看上去……真的有点像他。”

游轮停靠在摩洛哥的西雷斯角，在这里，克里斯、哈梅斯与内马尔和姆巴佩告别。后两者还得回到大陆上继续他们的电影创作事业——制片组每天来800个电话催促他们停止旷工，回归正常生活。不同于正在享受漫长假期的克里斯和哈梅斯，这趟旅行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是偷来的浮生半日。

至于那个晚上的事情？那个晚上似乎暂时被搁置了下来，随着越来越遥远的日界线逐渐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我不知道，kyky，”在姆巴佩单膝跪下、掏出戒指的时刻，内马尔捂住了眼睛。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或者我不想要什么。对于过往的人生来说，很多事情我都没有选择的权力和能力，”他松开手，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滚落下来：“我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就是，在此时此刻，我爱你。我不能离开你。”

姆巴佩站起身，内马尔迫不及待地扑上去，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人群里爆发出持久不断的欢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同样流着眼泪的克里斯蒂亚诺钻出来抱在一处，还有紧随其后的哈梅斯。一些凑热闹的也涌了过来——他们一起，把这场失败的求婚搞出了运动员们庆祝绝杀进球时的阵仗。

“请再爱我多一点吧。”在无数个怀抱里，内马尔喃喃地说——

不知道是对谁，也可能是对这个世界。

【15-Back to the days】

“你看过《失踪的孩子》吗？”内马尔问。屏幕的反光里，他看到刚回来的克里斯蒂亚诺正在解他的西装。

“没有，完全没有。”赌气一般，克里斯把脱下来的衣服甩在一边。但他看着那一团凌乱撇了撇嘴——又拎起来领带和衬衣收好，这才赤着上身转头走向厨房。

“你肯定看过，我从你的书房翻出来的，”内马尔从游戏机前起身，紧跟在他身后。“《那不勒斯四部曲》原作的最后一部。之前尤文不是还给你递了试镜邀请吗？”

“上个公司？”克里斯皱了皱眉：“没印象了。《失踪的孩子》……这听起来像是部悬疑小说。”

他们一路走着，途径有小半个篮球场的那么大的下沉客厅。占据了一整面幕墙的电视里播放着黄金时档脱口秀节目，在上面，克里斯看见自己的脸——说着MU、背叛和持续漏水的摄影棚顶。

手机震动起来。是经纪人的信息，以“克里斯，我们需要谈谈这事”做开头。他懒得理会，直接按灭了手机。

内马尔则走过去切换了频道。他们继续朝餐厅进发。

“或许你确实不该那么讲。”一片缄默中，内马尔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说的是事实？”克里斯蒂亚诺猛地转身。

内马尔像是被吓了一跳，冲他瞪着眼睛。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克里斯放软语气，生硬地扯开了话题：“我很抱歉……你今天的直播怎么样？”

“噢，还不错，”内马尔说：“反正我现在就是图个自己开心，你知道的。对了，或许过段时间我会搬出去——天哪，”他们坐到餐桌前，内马尔倒吸一口气：“怎么又是水煮青菜和鸡胸肉！你是挺好养活，但是能不能不要拖我下水？”

“你说什么？”克里斯从他的晚饭里抬起头来：“上一句。”

“呃，你挺好养活？”内马尔试探道，“这不是你之前采访里自己说的吗？”

“不是这句。”

“你不该这么讲？”

“也不是这句。”

“……你看过《失踪的孩子》吗？”内马尔货真价实地困惑起来：“我到底说什么了？”

“你说你要搬出去了。”克里斯提醒他：“但你没说为什么。”

“这个呀，”内马尔痛苦地咽下一块鸡胸肉：“你得先跟我保证，你听完不会生气。”

“我保证。”

“我不信，加点筹码。”

“我跟上帝保证。”

“没用，”内马尔摇摇手指，表情高深：“跟你的里卡多的上帝保证。”

“这关他什么事？”克里斯被无糖蔬菜汁噎住了：“能不能不要在吃饭的时候提这些？很影响球生菜的口感。”

“好吧，好吧，是这样的，”内马尔清清喉咙：“里奥·梅西——你还记得吗？我想搬去跟他一起，”他的表情似甜蜜似期许：“感觉我这次似乎终于能够——”

“啊？”克里斯蒂亚诺震惊地打断了他：“你知道他有女朋友有孩子吧？”

“我知道，”内马尔点点头：“但是还没结婚，而且他说他会……”

他话还没说完，克里斯突然站起来，冲到洗手池边，反呕出一口蔬菜汁——绿色的，这场景看着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内马尔也感觉到自己胃里隐隐翻涌起来。

“喂，反应不要这么大吧！”他抗议道，走过去拍他的背。

“我没事，”克里斯咬牙切齿：“这个味道不对。”

“你还能尝出味道对不对？”内马尔睁大眼睛：“这东西从来都是一股烂菜叶味！”

“就跟你能看出来梅西对你不错一样，”克里斯脸色涨红，不忘反唇相讥：“我看你才是品位（taste）有问题的那个！”

餐厅里，他们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半晌，内马尔先退一步。

“嘿，克里斯，没关系的，”他伸手覆上克里斯僵硬的、紧攥着的拳头：“从遇见以来，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不是吗？从小公寓搬到现在的房子，从欧洲到好莱坞，我们一起对付贫穷、饥饿、操蛋的经纪人、公司、媒体，还有你的那些绯闻女友们、里卡多，和我的那些。”他短暂地、悲伤地笑了下：“但是现在，仍然还是我们，坐在这张饭桌的两端。说句实在话吧，其实我也不认为梅西可以彻底改变我所处的情况，他也处于他自身的困境中。只是生活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你向上爬，需要花费全部力气；想下坠的话，只需要松手就够了。”

“《失踪的孩子》。”克里斯突兀地提起：“你今天讲了两遍《失踪的孩子》。那里面到底说了什么？”

“那里面说……”内马尔回忆着：“我的整个生命，只是一场为了提升社会地位的低俗斗争。”

他笑了起来：“很棒的台词，对吧？”

“是啊，”克里斯轻声说。他松开拳头，跟内马尔十指相握：“很贴切。”

“今晚做吗？”内马尔冲他眨眨眼：“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了。”

“好吧，”克里斯点点头：“但是这次我要在上面。”

“拜托，”内马尔立马反对道：“你技术比起我来差得远了，好么？”

出乎他意料的，克里斯没有再坚持。他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内马尔一眼，端着那杯发酸的蔬菜汁，把它尽数浇灌给了下水道。

他们沉默地看着洗手池中透明的水把一切都冲洗干净。你知道的，世界上所有的水都会重逢，冰海和尼罗河最终会融合成潮湿的云团。那些绿色汁液会流入这座别墅下方的管网，跟整座城市的生活用水汇在一起，途径河道、大海、洋流，在阳光之下作为水蒸气升上天空，再在云层之中化作雨，多年之后，重新落在所有爱人相望时脉脉含情的眼睛里。

【16】

第二天，内马尔搬走了。他没有再回来过——哪怕是在里奥·梅西结婚了之后。

克里斯在仅有他自己一人的巨大房子里观看这位欧洲名导的婚礼报道。圣洁的白纱飘飘荡荡，小提琴声婉转悠扬，媒体的摄像机在巡视庆典的海洋。他看到内马尔直直地撞过来，如同渺小的浮游生物一头扑进巨大的鲸须。

在镜头前面，他笑着说，祝我的好朋友梅西——不对，祝我所有的好朋友们，都能最终收获他们应有的幸福。

然后他离开。除了克里斯蒂亚诺以外，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再此之后，还有一场婚礼。

里卡多第二次婚礼的那一天，克里斯其实一直在等待门铃响起——他感觉自己紧张快要到疯掉了，他直挺挺地戳在门口，感觉自己活像一根干枯的树枝，从白垩纪一直至今始终矗立于此，穿越亘古，穿越白昼和黑夜，只为了等待一道天降雷光，让他燃起滔天大火来。

直到他分心手误，落下的烟灰点着了地毯。

他给内马尔打了无数个电话，没有人接。火势蔓延得很快，他边咳嗽边往外跑。

某一个时刻他突然福至心灵地理解了一件事——爱情就是灵光一闪的瞬间。像是点着的房子，海滩上的篝火，爆炸的火星最终又飘散在空气中。在那个瞬间你能看到他的头上有蝴蝶在飞，天空倒转成为时光的河流，世界跨入恒久的夏天。但他不认为自己和内马尔有过那样的瞬间，有的只是清晨，黑夜，无言的拥抱，两只羽翼磨损的倦鸟。

大风吹过，他们飞散开去。

再再之后的故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这世界就是这么奇怪，人们仍然崇拜真爱，但恋人依然总是分离。

他们在能当爱人的时候没有做，往后也不再有机会了。

【TBC】